第二四三章 鮮心供養 東窗事發
“你和他怎樣?”玄荷心驚肉跳。
“罷了,也沒什麽,總之耶律滄吉他曾趁我不備時想毒死我,我就是那時肉身被毒死,靈魂出竅的,所以我更加懷疑這是皇室秘密策劃的密案,當日蘇府大火,熊熊燃燒,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失火,更像是有人刻間為之,投放了油類助燃!蘇府大門還被緊緊地從外麵鎖住,以至一百多餘口下人都沒能有逃出的機會,相當慘烈!”夙鶯說到傷心處,神色默然悲嗆。
“丫頭,辛苦你了!那段日子,你一定很苦吧?都是娘不好,娘應該早點兒趕回來的!”
母女又是抱在一起痛哭,相互安慰。
“這仇,總是要他們血債血償的!”夙鶯重重發誓。
隻是,沒能等到她們母女主動去挑事,帝都的舊宅,倒是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。
“誰是夙鶯那個死丫頭,給本宮站出來!”來人,氣焰囂張。
正是得了母親大人被辱差點氣死過去,如今還暈躺在**的昕貴妃,也就是夙鶯進宮榮升貴妃的昕貴妃,嫡姐。
昕貴妃是以探母之由從宮中出來,去了將軍府,又直接從將軍府‘殺’過來的,如今的她,已懷了龍種,肚子微微凸起,雍容華貴,光鮮得意。
夙鶯欲站出去會會這位囂張的嫡姐,被玄荷前輩拉住。
“沒事!”她給以眼神暗示,坦然走出去。
“喲,這不是嫡姐嗎?什麽風,把你這堂堂貴妃,都給吹到我們這寒門舊宅來了?”陰陽怪氣的那一套,她也會。
“大膽,見了本貴妃,還不下跪?”昕貴妃存心是來替母報仇的。
“下跪?貴妃真是會說笑呢?一來這不是在宮中,在小民家中,既在宮外,應該無須遵守宮中的禮儀吧!再者,嫡姐,你可別忘了,你也是從將軍府出來的呢,說起來,咱們還是姐妹,這下跪什麽的,是不是也架子大了些?嫡姐如今肚子裏懷著龍種,就不怕折煞了這還未出世的小皇子?”夙鶯反唇相諷。
“你,真是刁民!”昕貴妃氣得不行。
“貴妃娘娘,莫急!小心身子!”旁邊服侍的婢女見狀,嚇得不輕。
這萬一貴妃娘娘出個什麽事,她們誰也擔當不起啊。
夙鶯見狀,有心想要放過這孕婦一馬,本來,她也不是那麽心眼小到連孕婦都非要比個高低,不放過的人。
“嫡姐,我看天還有點熱,嫡姐還是先回去吧!在外麵太陽大,莫要累了身子!”她好言好語相勸。
不料,昕貴妃卻是囂張到不可理喻的地步,“你這賤蹄子,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現在心裏想的什麽壞心思?你不就是羨慕本宮嗎?本宮已經入宮為妃,並且得皇上寵愛已經升到貴妃,如今又懷了龍種,說是飛上枝頭也不為過,你一定是心裏各種羨慕嫉妒恨吧?”
“無理取鬧!還真是自戀呢?你以為人人都稀罕當你那個什麽貴妃娘娘嗎?不要把你的愛慕虛榮,也強加到別人身上如何?”夙鶯簡直聽得惡寒。
“你……哎喲”昕貴妃一口氣順不過來,結果肚子隱隱出現了痛感。
“啊,貴妃娘娘,你怎麽了?大夫,快叫大夫上前來!”
舊宅門前,一片慌亂。
“皇上駕到!”不知是誰高聲宣了一下,慌亂的婢女立即低著頭不安地站好。
“恭迎皇上!”
真是皇上來了?那個人來了!
對麵相見,不相識!夙鶯再次深有體會。
“愛妃,你怎的跑出來跑到這兒來了?”耶律滄吉臉上的擔憂和慌亂,還不是假的。
“皇上,求您為臣妾做主!”昕貴妃眼淚汪汪,一副受了欺負的委屈樣兒。
這位貴妃說哭就哭,還真是收放自如呢?
“愛妃,你現在已有身孕,你腹中的可是朕的皇子,快起!”耶律滄吉濃眉緊蹙,他是去了將軍府才知道她往這邊來的這個消息的。
本有心想要訓斥兩句,但見她眼淚汪汪,又有孕,實在不宜訓她兒戲。
“臣妾的娘親,就是將軍夫人,就是被這個庶女給氣倒的!皇上要替臣妾還有臣妾的娘親作主!”昕貴妃楚楚可憐的模樣,真招人心疼。
“真有此事?”耶律滄吉淩厲的眼神,向夙鶯這邊射來。
夙鶯對他早已經沒有任何迷戀,如今再見他,隻有滿腔的恨意。
“回皇上,民女不過就是與嫡母因為意見不合,爭執了兩句,然後嫡母的身體有恙,想不開氣倒臥病在床,這本隻是家事小事一樁。”夙鶯不想此時出什麽風頭。
“小事一樁?本宮的娘,都被你氣得暈過去了,如何算小事?你是不是要把人給氣死了,才算大事?”昕貴妃才緩過氣來,又大喝一聲。
“回去!來人呐,把貴妃先帶回馬車上,直接送回宮!”耶律滄吉心緒煩亂。
送走了昕貴妃,耶律滄吉這才有空處理眼前事。
“你是夙將軍府的那個庶女?朕記得你,有一回,你曾隨你父夙大將軍一同進宮參加過夜宴!”耶律滄吉忽然盯著夙鶯問道。
夙鶯大方迎道:“沒錯。”
“聽說後來你嫁人了?”耶律滄吉忽又探道。
此時,阿初卻是挺身向前,直直迎視著耶律滄吉的審視目光,“也沒錯,她的夫君就是我!”
不卑不亢,五官卓絕,氣質獨特。
“擺駕回宮!”耶律滄吉收回打量的目光,忽冷聲朝外宣道。
直到離開,夙鶯還不明白,這位年輕的帝王究竟為何在此停留,走時又隱帶怒氣?
不過,這不重要。
西夏皇宮。
“回報太後娘娘,您要奴才查的事情,已經有些眉目了?”一名太監跪在內殿之內。
內殿有一張臥塌,臥塌的外麵,層層厚重的帷幔,將塌內遮得嚴實。
西太後此時就在這張臥塌上躺著,“快說查得如何了?可有那群人的下落?”
“回太後娘娘,那群人,如今已經來到了咱西夏的帝都,就住在帝都的一處舊宅之內。”
“什麽?居然來了帝都?”西太後大驚,“你們沒有打草驚蛇吧?”
“回太後,沒有,隻是暗中派了人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。”
“行,先退下吧。”
待那名太監退下之後,西太後又對著宮外的侍女宣道:“替哀家把子清給喚來!”
待那子清進得內室來,西太後第一句話就是,“子清,他們已經來了帝都。”
子清臉色蕭然,“你想我怎麽做?”
“哀家目前迫切需要再多食些新鮮的人心,隻有這樣,哀家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養好,然後就可以和你一起對付那些狡猾之徒!”目前也隻有這個方法可行。
“那行,我親自去弄人心!”子清向來對她的要求,從不拒絕。
西太後不知道的是,正因為她的這一要求,帝都及近郊附近,一時間又多了幾十樁命案,甚至還有些童男童女無故失蹤案。
夜色正濃,皇宮城牆角下,兩個黑色的身影,一晃而逝。
這兩條黑影的目標,直指後宮,太後的寢殿。
兩個手持食盒的宮女,緩緩走近。
“哎,最近太後娘娘胃口好像特別不好,這送進去的飯食,都全封不動地退了回來!”
“可不是嗎?禦善房那裏的禦廚個個最近都提心吊膽呢?”
“對了,你剛剛進去的時候,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的腥甜氣息?奇怪,太後的寢宮裏怎麽會有這種味道呢?”
“你不說,我還差點忘了,我好像也聞到了呢。”
兩名宮女邊走邊小聲議論,不一會便消失在拐角處。
金色的琉璃瓦上,伏著兩條黑色的影子。這時慢慢伏起身子,其中一人點頭向另一人示意,一前一後往前探去。
一柱香的工夫過後,有一個小太監模樣的,手捧著一個食盒,匆匆而來。
看樣子,很趕,小太監的額上滿是汗水。
“嗵嗵”兩把飛鏢從半空中劃過,那個小太監應聲倒下。
“走,過去看看!”一條黑影提起食盒,另一條黑影則快速拖動已倒下昏迷的太監。
草叢裏,食盒打開,一股撲麵的血腥味散發出來。
“嘔……”其中一人趕緊捂住嘴巴,瞪大驚恐的眼,望著食盒內隔層上盤子裏的東西。
居然是一顆人心!
還流著血的,散發著新鮮的血腥之氣的人心!
這情景,實在太過駭人。
“走,把這小太監給帶走!”當即立斷,兩條黑影帶著這個昏迷的太監速度出了宮。
後來,從這小太監的嘴裏,玄荷母女挖出了一條皇室驚天秘聞。
那就是當今的西太後,一直派人秘密四處搜集人心,尤其最近,這人心簡直供不過來,而西太後的身子,全靠飲人心來維持,並且這人心,不是普通的人心,要是未破過身的處子之心,尤其童男童女之心更佳。
兩天後,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般,在西夏境內傳遍,百姓們群起而憤之,民間怨聲載道,一致聲討,要求查明此事的真相。
西夏皇室的皇權與威嚴,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與動搖。
各府各院,甚至平民百姓家中看緊未成年未**的幼子獨女,采心的行動,一再受阻,這人心的供應,便生生地斷掉,不得不被迫中止下來。
沒了人心的供養,西太後的身子,就如秋後調零的花般,漸失生機活力。
子清苦於無法,隻好再度秘密出宮,大膽為太後尋找合適的人心。
在一個風黑月高的夜晚,他瞄上帝都近郊的一處農戶家的獨女,正在準備下手殺死幼女取幼女之心時,被從天而降的三人給活活捉住,抓了個現形。
“師弟,真想不到會是你?你不是在神州蒼術閣已經坐上了副閣主的位置麽?我聽玄明師兄說,你身上有傷,需要長年閉關修煉,原來,是打著閉關的旗號,人卻是在西夏的皇宮,怎麽,當師姐的男寵,這滋味如何?”玄荷一語撕破這人偽裝的雙重身份。

